這一切,通過婆子的翻譯和她自己努力蹦出的中文詞匯,慢慢呈現(xiàn)在張宗興、阿明,尤其是趙鐵錘面前。
趙鐵錘雖是個粗豪漢子,聽不懂那些詩詞歌賦,但他能感受到小野寺櫻在提及李白、杜甫,在撫摸那些泛黃書頁時,眼中散發(fā)出的光芒,那是一種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zhì)的喜愛與崇敬。
這讓他更加確信,自己帶回的,不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而是一個真正懂得、并且真心熱愛著他所守護(hù)的這片土地文化的靈魂。
一天夜里,趙鐵錘腿傷疼痛難忍,在院中緩緩踱步。
小野寺櫻默默跟出來,陪在他身邊。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
她看著他緊蹙的眉頭,忽然輕聲用日語念了一句詩,隨即又努力用中文解釋: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張九齡的。父親說,看到月亮,就想念遠(yuǎn)方的人?!彼痤^,望著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眼中泛起一絲鄉(xiāng)愁,但更多的,是一種找到歸屬的寧靜,
“雖然……這里不是我的故鄉(xiāng),但能看到和家鄉(xiāng)一樣的月亮,能讀到父親珍愛的詩句,能……陪在趙君身邊,我覺得,很安心?!?
趙鐵錘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她在月光下愈發(fā)顯得清麗柔美的側(cè)臉,心中最堅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東西輕輕觸動了。
他不懂詩,但他懂得“天涯共此時”的意境,懂得她話語里那份將他視作依靠的信任與溫情。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微涼的小手,什么也沒說,但所有的語仿佛都已在這無聲的接觸中傳遞。
張宗興站在窗后,靜靜地看著院中這一幕。他心中的疑慮,在小野寺櫻一次次展現(xiàn)出對中華文化的深刻理解與真摯情感后,已消散大半。
他開始相信,這個女孩,或許真的是這黑暗時代中的一個異數(shù),是連接兩個敵對民族之間,一絲微弱卻不容忽視的、人性的橋梁。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現(xiàn)實的殘酷不會因為個人的美好而改變。小野寺櫻的身份,依然是懸在頭頂?shù)睦麆Α?
如何在這危機四伏的上海灘,保護(hù)好這段跨越國界的奇緣,保護(hù)好這個擁有一顆“中國心”的日本女孩,成為了擺在他和“暗火”面前,一個嶄新而又棘手的難題。
櫻落華夏,文心雖通,
然亂世風(fēng)雨,又能容得下這一方寧靜的書桌與相守的月光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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