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誓！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還有杜月笙！司徒美堂！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千夜紅葉的茶室內(nèi)，氣氛卻截然不同。

她聽著屬下詳細的戰(zhàn)況匯報，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榻榻米，美艷的臉上沒有任何憤怒，反而帶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興奮和……欣賞。

“同時攻擊三處要害，行動果決，配合默契，下手狠辣……張宗興，杜月笙，還有那個洪門的老家伙，倒是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

她輕聲笑著，如同銀鈴，卻讓人不寒而栗，

“這才有意思，不是嗎？如果對手太弱，游戲就太無趣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漸漸明亮的天空，黑色的和服在晨光中泛著幽冷的光澤。

“傳我的命令，”她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恢復(fù)了那種冰冷的質(zhì)感，

“第一，嚴密監(jiān)視所有醫(yī)院、診所，特別是那些擅長治療槍傷和處置外傷的地下醫(yī)生。趙鐵錘傷上加傷，他們必定需要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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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動用我們在巡捕房和內(nèi)線，給我查！查清楚昨晚參與行動的所有人員名單，尤其是那個叫蘇婉清的女人……我對她很感興趣。第三……”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那雙冰冷的鳳眸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

“把我們‘珍藏’的那幾個‘禮物’，準備好。是時候，送給我們的‘朋友們’一份回禮了?！?

她所謂的“禮物”，是黑龍會秘密培養(yǎng)的、最擅長潛伏、ansha和制造混亂的一批死士。

這些人的出動，意味著報復(fù)將不再局限于幫會火并，而是更加不擇手段、更加防不勝防的恐怖襲擊。

杜公館與司徒美堂的臨時住所，也分別收到了行動結(jié)果的詳細匯報。

杜月笙盤著鋼膽，臉上看不出喜怒，只對心腹淡淡說了一句：

“告訴下面弟兄，有功則賞，犧牲的，厚恤其家。另外，最近都給我收斂點，日本人……要發(fā)瘋了。”

司徒美堂則撫須長嘆一聲：

“痛快！雖折了些弟兄，但打出了我華夏兒女的骨氣！告訴洪門子弟，此仇必報，此恨必雪！但眼下，需暫避鋒芒，積蓄力量。”

而此刻的張宗興，已經(jīng)回到了“仙樂門”密室。他換下了染血的衣服，但眉宇間的疲憊和沉重卻無法洗去。

蘇婉清正在為他手臂上一處不算深的刀傷進行包扎。

“統(tǒng)計出來了，”蘇婉清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我們這邊，犧牲九人，重傷十五人，輕傷二十余人。青幫和洪門那邊，損失大致相當(dāng)?！?

張宗興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數(shù)字是冰冷的，但背后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撫恤的事情，你親自去辦，要確保到位。”他睜開眼，目光重新變得堅定銳利，

“另外，把從江豐號搶出來的殘頁，和從昭和通商拿到的東西，盡快整理分析。影佐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在他下一次出手前，找到他的弱點！”

“明白?！碧K婉清點頭，動作輕柔卻利落地打好最后一個結(jié)。

窗外，天色已大亮。上海灘迎來了一個新的早晨，但對于身處漩渦中心的人們來說，黑夜，從未真正離去。

昨夜的雷霆一擊，如同在平靜（至少是表面平靜）的湖面投下了巨石，激起的滔天巨浪，此刻，才剛剛開始向四周猛烈擴散。

復(fù)仇的火焰，與更加酷烈的腥風(fēng)血雨，即將籠罩這座東方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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