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他可以用槍炮對抗敵人的明槍,可以用計謀周旋于險境,卻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這種針對女人心的、溫柔至極的腐蝕。
他難道要沖進去,砸了那張琴,撕了那本譜嗎?那只會將婉容徹底推向?qū)Ψ健?
“興爺,”蘇婉清眉頭緊鎖,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婉容姐現(xiàn)在完全被他迷惑,普通的提醒已經(jīng)沒用。我們是否可以考慮……讓婉容姐‘偶然’發(fā)現(xiàn)一些關(guān)于陳明遠可疑之處的‘證據(jù)’?”這是她思考再三后提出的冒險建議。
張宗興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我們偽造證據(jù)?”
“非常之時,當(dāng)用非常之法。”蘇婉清語氣堅定,
“總比眼睜睜看著她被利用,最后追悔莫及要好。我們可以設(shè)計一個場景,讓婉容姐自己‘意外’看到或聽到一些東西,比如……陳明遠與某個已知的、身份可疑的人接觸?!?
張宗興沉默了。這是一個險招,一旦被識破,后果同樣不堪設(shè)想。但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需要周密計劃,絕不能留下任何人為的痕跡?!彼罱K下了決心,“阿明,你去準備。目標……就選影佐機關(guān)的一個外圍眼線,制造一次‘偶遇’。”
然而,就在張宗興這邊開始策劃反擊的同時,陳明遠(或者說,他背后的千夜紅葉)也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幾天后,陳明遠在與婉容的一次閑談中,狀似無意地提起:
“近日聽一些商場上的朋友說起,市面上似乎不太平,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從日本人手里流出來了,鬧得沸沸揚揚。唉,這世道,真是……希望不會波及到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才好。”
他說話時語氣輕松,仿佛只是隨口一提市井傳聞,但
“從日本人手里流出來的重要東西”這幾個字,卻像一根針,猛地刺中了婉容的神經(jīng)。她立刻聯(lián)想到了張宗興之前的緊張狀態(tài),以及他偶爾透露出的、正在做一件極其危險的大事。
她的心猛地一沉,臉上卻強裝鎮(zhèn)定,附和道:“是啊,這世道……只盼能早日太平。”
陳明遠仔細觀察著她的細微反應(yīng),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溫和:
“不過話說回來,能從那群豺狼虎豹嘴里掏出東西的人,想必也是了不得的英雄豪杰。只可惜,懷璧其罪,恐怕此刻正被瘋狂追查吧……”
他的話語,像一顆帶著倒鉤的種子,埋進了婉容的心田。
她開始不由自主地將張宗興的處境與這“流出來的重要東西”聯(lián)系起來,心中對張宗興的擔(dān)憂,與對陳明遠這邊“安寧”的向往,形成了更強烈的對比。
同時,一個危險的念頭也開始萌芽——明遠他消息靈通,人脈又廣,或許……他能知道些什么?甚至……能幫上忙?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xiàn),就再也無法遏制。情感的傾斜,已經(jīng)開始影響她的判斷,讓她不知不覺間,站到了危險的懸崖邊緣。
琴音雖美,卻已是惑心之曲;知音雖暖,卻暗藏奪命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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