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宋墨本以為姜繆已經(jīng)睡了,準(zhǔn)備喊十五進(jìn)來鋪小床。
突然聽見低喃的啜泣聲。
姜繆環(huán)抱著胳膊臉頰不正常的紅著,睜開的眼睛空洞無神仿佛隔著一團(tuán)霧深陷恐懼。
嘴唇顫抖著喃喃低聲說著些什么。
宋墨瞇起眼睛,靠的更近了些,一股清幽的氣息隴上鼻尖。
“母親……你們放開我母親……”
細(xì)若蚊吶的嬌泣,讓宋墨面色凝重。
姜繆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披散身側(cè)。
無意識的將身體全部靠向宋墨,只當(dāng)他是溺水時救命的浮木。
貼近的身軀在手下只剩一片嬌柔如軟玉的觸感。
宋墨觸電一樣松開手,沒了支撐姜繆再次摔回床上。。
“母親,為什么,他們都欺負(fù)咱們?!?
“我真的好累?!?
“好想母親。”
昏迷中的人,無意識的一聲低喃瞬間讓宋墨喉結(jié)一緊,幽暗的眼眸都是驚濤駭浪的斗爭,片刻之后面色恢復(fù)平靜。
他伸出手想要剛要撫上姜繆的頭頂,突然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目光空洞的盯著他。
“公主醒了?!?
頭痛欲裂。
連著幾日沒休息好,從南楚回來后她一直提著精神,還是第一次身子這么重,這么累。
剛抬手,掌心火辣辣的刺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低頭,掌心磨的都是血痂。
“你們走后,我自己練了一會箭?!?
她不能只做花瓶。
話哽在喉嚨,她的手被宋墨拉著放在膝上,熟捏的替她上著藥。
她竟沒想躲。
身體比心更先適應(yīng)。
從第一次見到宋墨她這手的傷從來就沒好,姜繆突然想起剛才張貴妃的手,水蔥一樣的指甲,玲瓏般的長指,這才是荀貴家的女子該有的模樣。
目光又落在宋墨手上挪不開眼。
如果說張貴妃的手是纖長柔夷,宋墨的手簡直就是畫上的仙人。
就連指腹上的薄繭都恰到好處。
她又從手看到宋墨垂下眼眸認(rèn)真的模樣,那長睫就像蒲扇,不知不覺連呼吸都跟著上下顫動。
其實不僅是手,宋墨好看的不像將軍。
就像日日打磨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