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突然回頭,語氣平靜得離譜。
白璐一愣,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本能搖頭:
“沒有啊,你說什么呢,我就是……”
“那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半個身子都貼過來了,我不趕蚊子?!?
“噗——”
前面的老余和李學武一聽,差點把嘴里的氣笑噴出來。
這小子,占了便宜還立牌坊。
白璐臉一下子漲紅,氣得牙癢。
之前用她當擋箭牌的是你,現(xiàn)在嫌我靠太近的也是你?
小氣成這樣?
你說讓我走遠我就走?
我偏不!說著,白璐還故意往李尋那邊挪了半步,肩挨著肩,幾乎貼到了一塊兒。
這下可真是親密得過分了,后頭跟著的那倆知青看得牙根直癢,心里罵翻了天。
真是個惹禍精!
這仇算是結(jié)下了,回頭非得摸清這家伙底細,好好收拾一頓不可。
李尋此刻鼻尖已經(jīng)飄進了一縷淡淡的梔子香,像是從她發(fā)梢上散出來的。
他簡直哭笑不得,忍不住開口:
“白璐同志,你爹媽就沒教過你,男女性別有別,不能靠這么近嗎?”
“他們當然教了?!卑阻囱劬Χ疾徽?。
李尋正準備嗆她幾句,結(jié)果她忽然一笑,眉眼一彎,話鋒一轉(zhuǎn):
“可我媽也說了,遇到危險,先往安全的地方躲。”
“我剛來這兒,兩眼一抹黑,四周黑咕隆咚的,嚇都嚇死了。你又扛著槍,身上有火藥味,這才讓人踏實。難不成——你忍心讓一個下鄉(xiāng)鍛煉的知識青年小姑娘獨自擔驚受怕?”
李尋頓時覺得嘴里像吞了只活蒼蠅,又苦又惡心。
這姑娘嘴皮子一翻,直接把立場拔高到了政治高度。
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去,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這話可是明文寫的。
今天他要是冷臉推開,拒絕保護女同志,別說立功了,搞不好連李學武都壓不住風聲。
他嘆了口氣,認輸似的擺擺手:
“隨你便吧,你想站哪兒就站哪兒,我不攔著了?!?
一旁緊張盯著的李學武一聽這話,立馬松了口氣——還好這小子沒犟到底。
至于白璐,嘴角瞬間揚起,眼睛都亮了。
第一輪交手,穩(wěn)贏。
一行人繼續(xù)往前走,山路崎嶇,走得人腳底發(fā)酸。
白璐邊走邊打了個哈欠,實在無聊得慌,扭頭對李尋說:
“李尋同志,咱們就這么悶頭走路也太乏味了。聽說你是獵戶出身,講點打獵的奇聞怪事聽聽唄?解解悶也好?!?
李尋聞,嘴角微微一翹,帶著點壞笑。
“你現(xiàn)在真想聽故事?在這地方?”
白璐察覺到他眼神不對勁,但硬是梗著脖子裝鎮(zhèn)定:
“你說嘛,我一直對你這種山里獵人的生活特別好奇?!?
“咳!”李尋清了清嗓子,笑意更濃。
“行,那我就講個真事兒?!?
小丫頭片子,還想套我話?今兒讓你嚇得半夜不敢睜眼。
這話一出,不止李學武和老余豎起了耳朵,就連之前看李尋不順眼的兩個男知青也都悄悄放慢腳步,側(cè)耳傾聽。
“你聽說過這么一句話沒——狼拍肩,別回頭;熊抬手,趕緊走?”
才剛聽完這一句,加上四周陰森森的林子,白璐汗毛直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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