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昭華宮內(nèi),連翹是干什么活兒都情不自禁地哼歌。
江映梨從浴池出來后,連翹就與她說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娘娘,以后那蘇婕妤見了您,得低頭福身叫您娘娘了?!边B翹把蘇婕妤三個字,咬得格外重。
江映梨捋著胸前的垂發(fā),翹起唇角笑了笑,頗為神氣。
“今日她還在萬壽宮前挑事,拿位分壓我呢,看來,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
長慶宮。
蕭承瀾剛批完一本折子,揉了揉額角,看向下面的三位朝臣。
殿內(nèi)跪著的,從左至右依次是戶部侍郎沈希,工部司員外郎張潛,和司天監(jiān)少監(jiān)李宥年。
“陛下!大鄴過去三年連年大旱,今年八月末必降暴雨,到那時,汾河暴漲,兩岸百姓,良田,恐被盡數(shù)涂炭,不能再拖了?!?
蕭承瀾睜開眼,長嘆一聲。
“少監(jiān),朕也知道不能再拖了,但你問問沈侍郎,他可能憑空變出銀子來?”
李少監(jiān)沉默了,沈侍郎面色灰敗。
先帝在位末三年,連年大旱,大旱后便是大疫,且不說歲收不豐,賑災(zāi)的銀子還要流水一般地從國庫運出去,現(xiàn)在國庫早空了。
更可笑的是,那些流水一般的銀子從國庫出去,層層油水剃下來,恐怕大半都沒走出京城,都在那幾家的私庫里放著呢。
蕭承瀾看向工部司員外郎,“張卿,汾河拓道引流,新筑堤壩,最遲幾月動工?”
張潛道:“按工程體量看,最遲最遲月末就要將銀子撥出,如此才有足夠的動工時間,趕在漲汛之前完工。”
沈侍郎當(dāng)即就駁道:“月末?再擠不出更多的時間了嗎?那可是十五萬兩白銀,現(xiàn)在國庫東平西湊,最多湊出個五萬兩,其余的是東南軍需,萬不可動啊?!?
張潛皺眉拍手:“這已經(jīng)是最趕的時間了!侍郎還要擠,難道非要拖下去,看那洪水沖過來,大家跟著沒修好的堤壩一起完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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