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上那些人形跡可疑,流民也多,萬一有人鼓動流民嘩變,柳西林與他三名隨扈肯定無法應(yīng)付,也不能指望渡口那些平時只能欺良霸善的哨丁、稅丁能幫上什么忙。
孫敬堂回后面西河會的烏蓬漕船休息,林縛讓趙虎陪他在甲板上走走,大鰍爺葛存信站在船頭盯著岸上看,渡口除了幾盞孤燈亮著,其他地方都是黑黢黢的影子。
“有什么情況?”林縛見大鰍爺神色比較嚴(yán)肅的盯著岸上。
“有幾撥人覬覦這邊,還有一撥人剛離開,”大鰍爺說道,他守在船頭,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岸上的情形,“兄弟們都穿了甲輪流休息,他們要是盯上我們,真是不開眼自找苦吃。”
有甲無甲,差距甚大。東陽號上有二十副精良組甲,其他人再差也是雙層皮質(zhì)合甲,近距離里甚至不用怕獵弓攢射,也難給普通刀劍所傷,船上諸人又都驍勇善戰(zhàn),所配陌刀等皆利器,又藏有強弓利簇,要是還畏懼小股流寇,大鰍爺葛存信也白活這一世了。
林縛盯著岸邊看了片刻,黑黢黢,覬覦這邊的人已經(jīng)撤走,他看不出什么來,拉大鰍爺、趙虎蹲甲板上商議道:“我們的船是空船,稍有行船經(jīng)驗的人一眼就看出虛實來;再說洪澤浦水淺,東陽號就算是不載貨想過洪澤浦轉(zhuǎn)入淮河也是膽顫心驚怕隔淺,這些人劫我們的船做什么?而且洪澤浦聚鬧抗捐的漁戶在中旬突然散去也有些蹊蹺啊……”
“他們是不是要設(shè)下陷阱引秦城伯入彀?”趙虎記得林縛在吃酒前說過秦城伯卸任之后多半會想順路會老家顯耀,他一直思量著這事,說道,“洪澤浦的漁民、船戶繼續(xù)封堵水路不散去,就算秦城伯再想回鄉(xiāng)光宗耀祖,也無法從洪澤浦借道去鐘離縣……”
“洪澤浦歷來是水淺之地,漁民、船戶都無大船,秦城伯?dāng)y家?guī)Э诨冂婋x,勢必也是一支龐大船隊,有人真想要引秦城伯入彀,只要將秦家船隊逼入洪澤浦淺水區(qū)域擱淺就可以肆意妄為,但也要防止秦家船隊見機不對退回石梁河。換成是我,用一艘大船封堵秦家船隊的退路十分必要……”大鰍爺說道。
“這么看來,還是先要確認暗中打探這邊的人是否跟洪澤浦那邊有關(guān)……”林縛蹙著眉頭,吩咐道:“點燈,讓一組人披甲出來執(zhí)刀列陣,能不起沖突盡量不起沖突;另外傳訊通知烏鴉爺上船來?!?
“好咧?!贝篥q爺葛存信應(yīng)道,就去做安排,他也是船戶出身,要是覬覦這邊的是洪澤浦漁民、船戶,多少要念香火情,能嚇阻對方不起沖突最好。
船尾甲板上還有三層艙室,艙頂甲板距水面約有三丈高,艙頂甲板又有一座丈許高的木塔,與河口角樓相仿,上面所置的銅油燈雖然不如河口角樓那般巨大,三股燈芯也都如嬰兒手臂粗細,儲油燈座有半人高,上有遮棚,用琉璃罩擋風(fēng),點燃燈芯后能使整座十二丈長、兩丈寬的東陽號甲板都明亮如晝。
說實話,艙頂甲板上所置的木燈塔若僅僅是這樣,還遠不如在船上多掛幾只風(fēng)燈便捷、節(jié)省,琉璃罩又是易碎昂貴之物,但是用上磨光凹面青銅鏡,可以將燈火投射到三百步以外的遠處。在沒有探照燈的時代,如此簡陋的木燈塔可使東陽號在夜航時少出紕漏或者在夜戰(zhàn)中獲得諸多優(yōu)勢。
林縛此時只想威攝那些人不要對東陽號心生貪念,這些人若是以即將卸任離開江寧的秦城伯為目標(biāo),那就應(yīng)該要給秦城伯一個石梁河、洪澤浦可以安全通過的假象,而不是輕舉妄動對東陽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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