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踉蹌著跑出幾步,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荒涼的廢棄廠區(qū)。
四周是破敗的廠房,雜草叢生,空無一人,只有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溫迎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朝著似乎有車聲傳來的大致方位跑去。
天空愈發(fā)陰沉,烏云低垂,仿佛隨時都要壓下來。
突然,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了昏暗的天幕,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驚雷炸響。
豆大的雨點毫無預(yù)兆地傾盆而下,瞬間就將溫迎澆了個透心涼。
溫迎冷得牙齒都在打顫,但她根本顧不上這些,求生的本能支撐著她,咬緊牙關(guān),冒著瓢潑大雨,朝著大路的方向艱難前行。
視線被雨水模糊,加上內(nèi)心的極度恐慌和身體的虛弱,溫迎一個不慎,右腳猛地踩進(jìn)一個水坑,腳踝處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
“??!”她痛呼一聲,身體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溫迎疼得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
她真的好想停下來,好想就這樣癱倒在地。
但是不行!
蘇浩安可能還沒死,他可能會追上來,或者有他的同伙,她不能停!
她死死咬著下唇,強(qiáng)迫自己忽略腳踝和全身各處傳來的疼痛,一瘸一拐地,繼續(xù)在暴雨中艱難前行。
手腕和腳踝被粗糙繩索磨破的地方,被雨水一浸,更是火辣辣地疼,后頸被擊打的地方也隱隱作痛。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在她體力即將耗盡的時候,前方荒涼的景象終于開始發(fā)生了變化。
破敗的廠房逐漸被一些低矮的民居取代,雖然看起來依舊有些偏僻,但至少有了人煙的氣息。
又堅持著走了一段路,她看到在前方一個路口拐角處,佇立著一個綠色的公用電話亭。
溫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連滾帶爬地沖向了那個電話亭。
躲進(jìn)了狹小的空間暫時隔絕了外面的狂風(fēng)暴雨,給了她一絲微弱的安全感。
她渾身濕透,不停地滴著水,冷得瑟瑟發(fā)抖。
她顫抖著手,摸向自己衣服的口袋。
萬幸,口袋里居然還剩下幾個硬幣。
打給誰?
報警?可是……蘇浩安現(xiàn)在生死未卜,如果死了……她算不算防衛(wèi)過當(dāng)?
警察會相信她嗎?周家會不會覺得她惹了天大的麻煩?
一瞬間,無數(shù)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最終,在一片混亂和恐懼中,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周玉徵。
她顫抖著手指,拿起冰冷的電話聽筒,撥通了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并順利被轉(zhuǎn)接員轉(zhuǎn)接到空軍研究所。
一個公式化的女聲傳來:“您好,這里是空軍研究院總機(jī),請問您找哪位?”
溫迎的聲音因為疼痛帶著明顯的顫抖:“您、您好,同志,我……我是周玉徵同志的妻子,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找他,麻煩您幫我轉(zhuǎn)接一下他的辦公室,或者……或者能直接找到他本人嗎?非常緊急!”
總機(jī)接線員聽到是周工家屬,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周工妻子?好的,您稍等,我這就幫您轉(zhuǎn)接到他辦公室。”
溫迎緊緊握著聽筒,屏住呼吸,祈禱著周玉徵此刻就在辦公室。
電話很快被轉(zhuǎn)接,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研究員。
“喂,您好,找哪位?”
“您好,我找周玉徵,我是他妻子,有急事!”溫迎急切地重復(fù)道。
“哦,找周工啊,您稍等,他辦公室好像沒人,我?guī)湍タ纯此诓辉趯嶒炇一蛘邥h室?!蹦醒芯繂T倒是很熱心。
“好的,謝謝您!非常感謝!”溫-->>迎連聲道謝,心里燃起一絲希望。
男研究員放下電話,起身正準(zhǔn)備出去找周玉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