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嬪娘娘!皇上面前,您怎可如此行無狀!”王福海見面前的女子狀似瘋癲,連忙厲聲呵止。
皇上抬手制止了王福海的話語,王福海立馬退后,關(guān)上了房門,守在了門外。
如今偌大的殿中,只有皇上和鄭嬪兩個人。
鄭嬪沒有管出去的王福海,只是苦笑道,“皇上,你只見著蘭貴人為你生了一個女兒,可還記得我們的孩兒,他都已經(jīng)成型了,小胳膊小腿兒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你可能都已經(jīng)忘了吧?!?
“也對,皇上又不曾見過我們孩兒的模樣,自然不如臣妾那般記憶深刻?!?
鄭嬪字字泣血,“臣妾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感覺耳邊有一個小男孩兒,在喚臣妾母妃,說他好疼,說他不知道是何人害了他,到了下面都沒人可尋仇!”
“臣妾聽著心疼?。】墒浅兼矝]有辦法,臣妾只能哭著和他說對不起,是母妃沒用,查不出是誰害了他,也沒有辦法為他報仇!”
“可是你!皇上,他的父皇!明明知道是誰害了他,卻還是為了您的大局,為了您的籌謀,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皇上眸色復(fù)雜,看著鄭嬪,沉聲道,“鄭嬪,朕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牽扯到旁人身上,蘭貴人母女何其無辜!”
“無辜?”鄭嬪聽了直發(fā)笑,“是,她們是無辜,但是她們不該怨臣妾,應(yīng)該怨你?!?
對此時的鄭嬪來說,眼前的男人不再是皇上,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他只是她孩子的父親,而她也不再只是后宮的一個妃子,只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所以她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可憐母親,對那袖手旁觀的冷漠父親的報復(fù)。
沒錯,她就是想報復(fù)他。
皇上仿佛聽了一個笑話,鄭嬪的話都給他氣笑了,“怨朕?是朕命你去放的火不成!”
鄭嬪竟然還在笑,施施然的應(yīng)了下來,“是啊,若不是你包庇害了我們孩兒的那人,我又怎么敢對蘭貴人動手呢?”
皇上聽到這里,一時竟然有些語塞,剛剛還熱鬧的大殿頓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鄭嬪感到喉間一股腥甜上涌,她用力壓了下去,上前端起了那杯她為皇上倒得茶,向皇上的方向挪動了兩步,亭亭的站在他的面前。
鄭嬪回憶著她從前為皇上烹茶時的神情,臉上竟然也帶了一抹笑。
她將這些憤恨都壓在了心底,抬著一雙泛紅的眼眸,聲音里難得干凈的勸道,“皇上,這最后一杯茶,您也不愿意飲了嗎?”
皇上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女子,哪怕是一樣的動作,他也很難將她與他記憶中那個清雅水靈的女子放在一起。
“噗——”
他手指微動,還不等他再動作,面前的女子卻突然口吐鮮血。
皇上愣了一瞬,鄭嬪手中的那杯茶水就潑了他一臉,茶晾了許久,倒是不燙,他就是有一點(diǎn)懵。
“砰——”鄭嬪倒在了地上,她手中的茶杯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不知落到了哪個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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