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價每日都在狂跌,售樓處里如今連個看房的人影都見不著。
這讓原本計劃著明年進一步擴張車行,把分號開去洛陽和定襄的韋小寶,心里哇涼一片。
“不行,我得進宮一趟,求姑姑在陛下面前分說一二,絕不能讓楊本記那伙人的奸計得逞!”
作坊城的前景越是光明,就意味著他投在歸義坊的產(chǎn)業(yè)越是暗淡。
仍在讓困獸之斗的韋思仁,自然不愿看到朝廷將重心徹底移到作坊城。
“這個……”韋小寶面露難色,心里糾結(jié)萬分,“郎君,此事恐怕不妥。宮里如今都說,陛下對新入宮的徐才人恩寵備至?!?
“修建行宮本就是投陛下所好,若貴妃娘娘此時逆著陛下的心意去勸諫,萬一惹得龍顏不悅,那對咱們韋家而,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啊?!?
韋家的富貴榮華,很大程度上都系于宮中韋貴妃一人之身。
作為韋家最得力的掌柜,韋小寶絕不希望自家在大明宮里的靠山有絲毫動搖。
“哼,一個徐才人罷了!”韋思仁不屑地冷哼,“不過是仗著年輕貌美。陛下什么樣的絕色佳人沒見過?不出一年半載,這點新鮮勁兒也就過去了?!?
徐才人的得寵,直接威脅的就是韋貴妃的地位,韋思仁語間的酸意根本藏不住。
至于病中的長孫皇后,那更是誰也無法撼動的存在。
韋小寶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
他心里清楚,那位徐才人徐惠,自入宮以來便手不釋卷,其詩文優(yōu)美,才思敏捷,深得李世民欣賞,絕非郎君口中那般只憑美貌邀寵的膚淺女子。
為了避開宮中忌諱,他話鋒一轉(zhuǎn),大膽地提出了一個想法:“郎君,既然大勢所趨,我們何不順勢而為,也去作坊城置辦些產(chǎn)業(yè)?”
“你說什么?”韋思仁霍然轉(zhuǎn)身,雙目圓瞪,怒視著韋小寶,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讓我去作坊城買房?”
若非看在韋小寶祖孫三代都是韋家的心腹,為家族立下汗馬功勞,他這一巴掌早已甩了過去。
我韋思仁前腳還在咒罵作坊城,后腳就跑去給對手捧場?
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郎君且聽我把話說完!”韋小寶并未被主子的怒火嚇退,依舊鎮(zhèn)定自若。
“好,我倒要聽聽,你這屁股究竟是坐在哪一邊的!”
“郎君,修建行宮之事,就算今年不成,明后年也多半會提上日程。而各部衙門遷往作坊城已是板上釘釘,最遲明年就會動工。”
“您想,到那時,記朝公卿都要去那邊當值,總不能天天奔波于兩城之間吧?在作坊城安家置業(yè)是必然的選擇。”
“再者,一旦行宮建成,陛下若是在那里理政,甚至召開朝會,難道讓大臣們天不亮就摸黑出長安城趕路嗎?只怕城門都還沒開呢?!?
韋小寶條分縷析,將未來的圖景清晰地鋪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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