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看著房門被關(guān)上,慢慢坐在了老爺子的床邊。
老爺子還是在昏睡。
夏灼灼留下來的藥方并沒有起什么作用,老爺子清醒的時間還是很短暫。
這足以證明,老爺子的病,夏灼灼治不了。
杜正國跟她說過,如果夏灼灼都治不了的病,那應(yīng)該沒人能治好了。
既然如此……
云霓握住老爺子形容枯槁的手,無聲地落淚。
“對不起了,爺爺。”
……
夏灼灼那邊,她掛斷電話后,就給落九針打過去電話。
“一切按照您說的做了?!?
夏灼灼“嗯”了聲,說:“辛苦?!?
而后,她又給金虎打去了電話。
金虎那邊也是一樣的話。
“按照您的安排,一切順利?!?
夏灼灼說好,掛斷電話,去了夏懷征的房間。
他正在一個人嘗試走路。
夏灼灼敲門之后,里面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她覺得奇怪,正要直接開門,房門在這時被人從里面拉開。
是夏懷征開的門。
他自己從床邊走到了門口,給夏灼灼開了門。
夏灼灼眼中閃爍著欣喜,但沒有太多的驚訝。
“大哥,你比前兩天又好一些了?!?
夏懷征用力點頭。
“多虧了你?!?
“最后兩天了,咱們一起努力。”
夏懷征扯唇,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夏太太也過來了。
之前夏灼灼給夏懷征治療的時候,如果需要幫忙,一般只叫上夏六。
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想讓夏太太看到夏懷征被治療的時候,痛苦的樣子。
但最難熬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夏灼灼也就同意讓夏太太陪同。
三個人說說笑笑,仿佛不是在治療。
氣氛很輕松。
轉(zhuǎn)眼便到了第二天。
杜正國八點就打電話來給她,提醒她今天要去給云老爺子治療。
夏灼灼說自己記得。
然而九點的時候,杜正國再次打電話過來。
詢問她準(zhǔn)備出發(fā)了沒有。
夏灼灼道:“我一會兒就會出發(fā),十點準(zhǔn)時到達?!?
“好的,夏小姐?!倍耪龂f著,又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怕您人貴事忙,所以才一直問?!?
“沒關(guān)系,可以理解?!毕淖谱普Z氣平靜,聽不出埋怨,杜正國這才放心掛了電話。
而事實上,夏灼灼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門了。
她提前了半個小時出去。
卻沒有直接去杜公館,而是去了暗部。
她拿上了秋雨制作好的解藥。
解藥制作過程,夏灼灼全程跟他們開著視頻通話,所以萬無一失。
她拿了藥,在十點還差二十分鐘的時候就趕到了杜公館所在的街道。
卻沒有去杜公館,而是進了杜公館對面的一家甜品店。
大上午的,甜品店沒什么客人。
夏灼灼要了一份拿破侖蛋糕,用刀切開,慢慢吃著。
她不怎么愛吃甜的,但偶爾吃點甜的,能短暫提升注意力和反應(yīng)速度。
夏灼灼坐的位置,是在玻璃窗偏后的位置,她能通過玻璃窗,看清楚對面的情形,但對面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到她的。
過了約莫十分鐘,夏灼灼看到云霓從杜公館里面出來了。
她的臉色很蒼白,像是在害怕什么,雙手合十,嘴唇上下動了幾下。
夏灼灼看得懂一些唇語,云霓說的是:爺爺,請你原諒我。
她眼底閃過一抹冷嘲。
事情果然如她預(yù)料的那樣,為了對付自己,云霓會對把她視如己出的云老爺子出手。
只是她不理解的是,云霓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為什么還要對付她?
按理說,應(yīng)該心存怨懟的人,是她,而不是云霓。
夏灼灼又想到了宗域。
他是一個坦蕩、磊落的人,他是怎么看上云霓的呢?
難道是云霓偽裝的太好?
還是宗域偽裝的太好,他根本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樣子?
夏灼灼很快沒去想他了。
她已經(jīng)徹底在心里把宗域放下。
哪怕心里想起他的時候仍會有隱痛,但不會跟以前一樣,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
而她捫心自問,今天對付云霓,僅僅是因為云霓先出手對付她。
為了驗證猜測,她還特意提前來了這里。
免得自己誤傷無辜。
她已經(jīng)做到這個程度了,所以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_l